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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宣诗选

·她穿过黑夜的楼顶回家


她的脚步声从三单元的
楼顶缓缓移来
落在书房的水泥顶板
和我的失眠之上
她从麻将桌上下来
穿过黑夜的楼顶
一个人摸索着回家
整幢楼房安静得
像陷入沉思
此时,她把脚步放慢
来到漆黑的楼道中
用脚慢慢地探路
旅游鞋擦地的声音
她一级一级地下来
用了两分钟才把钥匙
插入铁门的锁孔,旋转
轻轻进门,灯也不打开  
但我听得清她屏息的呼吸
每日购物回来为她开门
从一次性塑料袋中
发现鸡蛋和牛肉
我想:她昨日牌运好
说她是赢了的输家
火气下降,她心情不宁
就封她是输了的赢家
今天她是输家还是赢家
她悄悄入厨房夜餐
然后是洗澡间;猫进了
自己的卧室。灯亮了一会儿
又被黑夜遮盖
我的妻子,她一人穿过
黑夜的楼顶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入了自己的睡眠



·小 镇 的 黄 昏



一个赤脚少年
  从街巷深处走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又一下无影无踪
 但我认准是那块坡地
  也是十字路口,一群小朋友 
从废品收购站出来
  从新华书店抱回连环画
  青石板路光滑,脚心发烫
  他们蓄着三毛式的发型
  尾随着阿三哥过河
  把画册举过头顶
  回到对岸的流塘口
  但那个书店变成了杂货店
  十八年前在那买到斯特林堡的
《红房子》,也是黄昏
  走向一间木头房子,和一个少女
 在她父亲的办公室恋爱
  吃桑椹,满嘴紫红
 那间木头房子哪里去了
  那个少女当年双腿修长
 走路就像踩在海绵上
  现在她在异地发胖
  我望望天,天还是那个天
  瞅瞅地,地还是那个地
  变来变去的是人
  或人造的房子
 河水染污。苍蝇翔集
  白色塑料袋在旋风中飘扬
在转弯处, 我停下
 一个人叫我的乳名
  我看不清他,在暗处
他抓住了我的手:
“你在这寻找什么,
像个阴魂,你要找的那少年
他不过是你的影子
你要找寻的儿时伙伴
他们都已死去
你是什么, 在别人眼中
最多是一阵空气。”
我挣脱他,来到灯光迷离的
阿娟发廊。它模糊的面影
出现在茶色玻璃中:
“你看前面倒闭的仙桥服装厂
它的前身是条河,清亮见底
我和你坐在青石板上洗脚丫
那块青石到哪里去了
它成了一个人的墓碑。”
“你是谁,你是谁?”
“我什么也不是,一个声音。”
我匆忙逃离玻璃中那个家伙
融入灯火迷离的人影中


·两只燕子


多年来,觉得生活在别处
总想从此地出走
当漫游多年,匆匆归来
在这个夏日,看见两只燕子
停歇在阳台的晾衣绳上
东张西望的两个小家伙
想干什么,原来它们
看中这个地方,在此筑巢
在附近,它们找到新泥
麦秸和草丝
没有从很远的地方去寻找
筑巢的材料;完全没那个必要
近处有的就是。它们穿梭着
飞出去几分钟又回来
凭什么将颗颗泥丸粘在一起
我在一侧察看,它们衔泥归来
抖动着羽翼:用口水将它粘结
一日,放置一首末完成的诗
在阳台,看见两个燕巢
一个正在扩大,而另一个已废止
今天,突然看见九只燕子
飞来,聚首在阳台上
说着它们自己的语言
巢中几只小脑袋在晃动
我开始跟友人写信


·高过楼顶的杉树


高过楼顶的杉树
我一抬头见到
高过楼顶的杉树

我在心中念出这个句子
高过楼顶的杉树
阳光照亮它的叶子

高过楼顶的杉树
随风摇荡它的光亮
高过楼顶的杉树

灰色楼房将它衬托
我看到它们想到很多
而我仅仅说出这个句子


·在公汽上听音乐


晨光斜射进车厢
从车窗看见潦草的行人
我在他们中间穿行
音乐伴随我,到处漫游
到处漫游,把时间消耗

穿行在街巷,田野
幼稚院和山顶墓园
想见约翰.阿什贝利
他在移动的公共汽车上

写作诗歌。蜻蜓穿梭于
红高粱末梢。茶色车玻璃
显现一个少女的面影

夕阳斜挂在窗玻璃上
厢内一片红光。一会儿
夜色混淆了我们的面容
我辨认出那是忧伤的萨克斯
阴影中走过的男人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衣衫

他把自己放逐到
变异流逝的旅途中
一个人微言轻的人

他没有发言的地方
他被音乐找到,到处漫游
把轻贱的生命消耗


·一 场 暴 雨


三把雨伞出现在大玻璃的办公室

一把红花伞撑开在地面
一把紫花伞撑开在地面
一把黑伞收拢,依靠在桌边

干燥的地面出现一团积水

如果你静听,可以听到
远处流水的声响

我看见:你的身体
在冒着丝丝热气
从茶色玻璃窗后面


·与理科在小镇度过的夜晚


他的一首诗让我一下与他接近
听他谈论,发现我们对待
女人的态度不大一样
他很年轻,我们相隔十年)

我们停驻在集团公司建设中
的场地
一个厂生出了另外几个
一个人带动了一些人的流动
一个词召唤出一大群词语)

“电影院好像距我们更加遥远。”
他们从稀少的观众中提早退出
一时茫然,找不到遣兴的场所

白炽灯下斯诺克球台人头攒动
他和一个女人捅了几杆
我独自转圈;从路灯中断处退回

曲折小巷飘出二胡尖细的声音
你静听,还夹杂一两声高腔
寻着声音的踪迹,推开那扇门
我坐在了他们的演奏之中

当我们回到暗黑中的屋子
好容易才摸索到开关
我们热烈地谈论起诗歌
我提到演奏二胡的几位长者
最后,讲述建设中的公司集团
          


·抚 摸


这是我另外的一双眼睛
我看不见的另外的天空
另外的地平线,男人和女人
拱廊,树脂,梦中的镜子
看见你每月身体流涌的血

这是我另外的一双手
替我取下放在高处的书
和灯盏,触抚我另外的身体
几千年呼吸的石头

这是我另外的肚腹
消化着每日的粮食
还有我对你贴近的想念

这是我的另一双脚
另外的芳香的土地
走动在梦魂牵绕的阶梯教室
钭坡。梦中的那片可耕的田地

这是我身体的另一个空穴
我残缺的那一部分
我要它,它来了我就充实,明亮
它去了我就空虚,幽暗

这是我另外的一双手,另外的肚腹
这是我另外的一双眼睛
看见隐藏在事物背后的那一个
代替我观看,死后灵魂的秘密  


·母 亲 之 歌  


我看见大路,看见了蓝天、白云
我看见被花坛中花朵和柏树围护的
  运行的车队,灵车中的乐队
  金黄小号,迎风飘动的花圈
我看见卡车上站立着吊丧的乡亲
我看见路人在观望。车转了一个弯
母亲的灵车就运行在闹市区的街道
车队缓缓行驶,堂兄散下草纸
从车篷出口看过去,长长的
车队和缓缓消失的路面
城市的广告、雕像和行人消隐了
我看见母亲画像让柳宗年抱着。
相框围绕着黑纱布,我和大姐
妹妹着,腰间围绕草绳
我看见风吹开窗子,早上六点四十
  狗吠叫了三声
母亲松开她右手中的零钞
我们用床单包裏母亲身体从五楼
  运送下楼。他人还在睡眠中
我看见母亲睁开眼看见灵室点点头就闭上了
她的嘴唇动了两下,呼吸就没了
我注意到人就是一口气
我看见同我抬送母亲的人:邻居:严峰
  妹夫:陈恢明,我们穿过曲折
  阴暗而漫长的楼道天就亮了
我看见了母亲娘家的人:宋先智、周超美
我二伯的女儿柳韶英,在哭丧
  她回到娘家照看她的就是她婶娘
我看见灵车来了,哀乐响起,吹小号的汉子
鼓起腮帮。我感觉什么在往喉咙上涌
我想起一个词:生 离 死 别
我看见同事陈义新拍动棺木,郭玉屏搬倒丧棚
鼓乐手吹奏哀乐;下跪的人来到车上
母亲的身体放置在玻璃灵柩里
我看见车队缓缓行走,鞭炮声连成长阵
马路对面的关师傅在灵车前燃放鞭炮
他是母亲朋友关奶奶的儿子
妹夫跳下车,跪下左腿:燃炮回谢
我看见我和妻子跪在一位老妇面前
递上回报的衣物:她为母亲洗净身子
为她穿上我姐姐制作的黑色寿衣
我看见了我母亲的下体,在更衣的瞬间
当我用黑色纱巾盖住母亲的脸
就再也没有看她直到她化成骨沫
我看见了严开邦局长,校长刘太白送来
花圈,我看见了他们的脸:兄长许定山
我的学生:高卫东施玉明汤向阳熊香中
在移动车队中看见赴丧的诗友高柳、晓波
车队经过殡仪馆的柏树,东荆河的斜坡
沿途的水杉那么苍绿正是四月三日
江南油菜花金黄金黄地铺满原野
我看见母亲黑色身体进入红红的火炉
那些等待燃烧的尸体罩在黑布中
殡仪馆高高的烟囱:烟尘若有若无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四斤三两
我看见车队来到老家后湖,姜书银关乔章
指令车队缓行,鞭炮声密集起来
车队来到田关河堤岸:这是母亲熟悉的
道路,她就是在此往返城乡之间
我看见沿途站立的老乡,他们看着宋六寿
化成骨灰回归乡里,回到古老坟地
我看见一队人走在通往坟地的乡村田塍
熟悉的面影也有陌生的面孔
那已消逝的脸和将要消逝的
在那条通往坟地的田埂上
我看见那路边麦子发疯地生长
  绿油油的麦子在春日下流光溢彩
那吹长号的汉子摘下几根
给他城里的儿子做麦笛
我葬我母亲归入泥土风两雷电就来了
天忽然晴了当我们回到城里
  一身轻松我把母亲送回故里
我看见我站在十里长安街上观望
  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
路旁帝国的建筑,我视而不见
我又看见火光中母亲衣物燃烧升腾的青烟
我看见我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了
在多月后在地下室的两夜
在诗友向隽面前,我说我母亲
看不见了,泪水就流淌在脸上
没有痛苦和悲伤,从地下室出来
我看见了大路,洋槐树和北方的天空

 

·怀柔山中一夜


我重又见到了月光
从农家的坑上,起来
开灯,去后院的茅厕

―――满院子的月光
月亮在山上,照着
我的影子。多少年没见到
这安静的月光了

“早服还丹无世情
琴心三叠道初成。”
夜里,我读着李白的诗
混着不可打扫的月色

―――现在我在城里
那夜的月光远了
但它不时出现
照着我孤单的身影
 


·火车上


油菜花的金黄和小麦的绿色
出现在起伏不平的原野

在低矮暗褐色的村舍中间
(作为对贫穷乡村的慰藉)

那往来于田塍的人们
和耕牛,比我更早见到春天

他们就在彩色的画卷之中

这是在从武昌通往许昌的火车上
我看见了生生不息的春天

死去活来的大地
(心轻微地动了一下)

而我被火车隔离而不能
像他们置身于其中


·玻璃中的睡眠


地铁列车来到地面,驶往
北京郊区。原野的灯光
和四散的楼群。电线杆
和墨绿的夜色
在玻璃窗上移动
车厢内的灯亮了
也影映在暗黑的玻璃中
我看见自己的头像
充满倦意的身影
映现在对面的玻璃里头
头顶上方的下弦月
一个女人的头部
靠在了我的右肩上
然后挪开,再次
接触一下
几秒钟后又缓慢移开
如此,重复三次
最后,依靠在那里
将她睡去的黑发
我看见玻璃中的我们
一动不动
像亲人,她偎依着我
暂时离开这个世界
一会儿。确实一小会儿
她匆匆跑出车厢
(列车到站了)
她没有看见自己
那玻璃中的睡眠


·看 见


一个老妇人坐在马路旁
背景是环宇网巴的广告
小脚女人,迟钝的观看街景
不说话,她身边坐着七十岁的
儿子,照看他九十六岁的娘

我和女儿上德福兰超市,看见他们
同他们说话,当我们离开
就像在时光的巷道走了很久
想见老人一生,和已故祖母
时光的阴暗和清凉

置身于明亮的马路上
女儿和我又见到他们
老妇人走在前面,摇晃着
儿子跟着,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小脚的娘引领着她白发儿子

我和女儿并排走着,看见
多年后的我们,我们笑了
前面两个老人走在人世
他们自己最后的时光里


·空 杯 子  

----为夏宏而作


你的茶杯还放在书架上
我到出杯中剩下的余水
到花盆里作为营养素
看见我们还平躺在
清华园的草坪上
安静的休眠
接受着地气的滋养
在园明圆的乱石中走寻
你外表休闲,内心隐含张力
那时还没有分别,就开始想你
你一个人出门转悠
我走进书房以为你还在
要和你交谈:生活与写作
爱和法则。玫瑰和盐
接纳你关于我个人写作的
尖锐提问。深入画家村
和搞行为艺术的辩论,锋芒四射
如果录下你们的对话,那是
一则绝好的访谈啊
生活就是即兴。在一起就像
度假,我却总想接受你
思想的拷问:让迟钝麻木的
内部世界,出现你剌来的
必要的疼痛。隐在书房里
然后四处走动,边走边谈
我们在地铁出口奔跑
像民工一样,我背着你的行李
清醒的我送着酒气熏天的你
怕你耽误夜间火车。你回头
反问:为什么我们要被恐惧
追赶,让贫穷的阴影追逼
不能像一个诗人一样
从容行走,当时我们到达
西客站天桥,你的话语
带着酒气:现在同行
两个人,然后自然分开
最终,一个人走掉,独自生存
独自去死。我到掉你杯中的茶水
茶水的颜色在时间中变深
你走了,空杯子停在我的书架上


·遗 散
-----怀念RQL


你把你的老问题遗留给我
让我去解决。在你的忌日
看见了你的儿子
和前妻。你走了
没有见到你的情人
她隐名参加,或以另外的形式
怀念你,但愿如此
你爱过的女人能怀念你
就像我念叨着你
多雨的江南,柴草淡蓝色的烟气
我们有过一封书信往来
通过友人引荐,旁听你的生活
和写作,从蒲坊出走
个人的觉醒与自救
在尘世奔走,甚至离弃家庭
死亡逼近时无所顾忌
追求个人的真实,这成了你
或者我们------最高的道德
那年,你怀抱银行存折
无处寄放你的资财
你的临水小楼还在梦想中
便撒手西去,遗散你的女人
未完成的诗稿-------从干涸北方
回到我们多雨的江南
在羊洞楼废弃的石板街追寻
你的脚踪。山雀子噪醒的
江南被你带走了。破败的空屋子
一个美丽的老妇人在此烤火
我停在她面前。她已不能言语
你离异的妻子和你生前友人
在闲话。看不见你隐形的情人
我又面临你的老问题
在一片废墟面前,缄默不语


·车过当涂忆李白


平原升起的开发区。
马路两边低矮的店铺。
当涂,我看见这地名:
像一枚镜子映现你的晚境
在月下饮酒。
你稀疏的长发须髯:
我的一个镜像。
在这世上游走飘荡:
一切只是中介。
在亘古的汉语中,
你豪放吟啸:
把“当涂”留存下来。


·酒  气
----答黄斌赠诗


电话中你要来看我乡村的房子
想着你和夏宏带着各自的女人到潜江
去看我,那年空啤酒瓶倒地的响声
隔了很多年传了过来
在漂居的北方能清晰看见
我们的醉态。在世上游走
外在空间的转换,都是为了
找一个适宜于读书的环境
有何成功可言啊,孤独
安静呆着,做点自己的事情
我带着你在村子走动,看北运河
曾经的码头,我还指给你看
那是张家湾,曹雪芹曾在那住过
几年。(一切只能留下遗迹)
我高兴你也喜欢皇木村
欣赏你写作中缺乏的野心
一如你淡泊自在的生活
爱书法,水墨画,故乡倒影水中
的斑竹。敬惜字纸。长跪在
杜甫墓前。夜过彭泽,想念陶潜
那是他(或者你)个人出发的地方
在自己的国家你四处游走感怀
几乎随处能留下诗文
当然一路白酒的气息在散发 
诗文中地道的中国文人的灵韵
牵连着一个渊深的传统
文字由此变得沉稳,厚重
肉身成道,一切经过肉身的
转换变成词带着你的体温
当我们在荧光灯下清点图书
谈说六祖法师,也不忘倾听
福科在法兰西学院的演讲
而这隐含在你身体的记忆里
你是收藏着我记忆的人,见到
你的身体,我就能把它们
找回来,当我们坐在酒杯前
那过往的人影在杯酒中晃动
它们和我们的生命休戚相关
它们就生长在我们的身体里
所以每每过武昌我要去见你
把你抓住,将面影深埋于
酣畅而虚幻的酒气中
柳宗宣是我的诗歌启蒙老师,记得上中学时在《楚源报》发表的诗歌第一二首就是他给我推荐的。那时他已是湖北作家协会的了。我自然得了不少好处!
后来参加过他们《江汉平原诗群》的聚会,但我甚是幼弱,只酒量可以沾边。
多年未联系了,前几年得知他已做中国《青年文学》编辑。在这之前,我深知他的许多苦楚。数次去他那个五楼的家,柳老师给我的不仅做人。记得他送我的第一本诗集《鹿脸》就提到“**正之”。
某人把沙发都给占了,这么长的东东,让俺坐板凳,忒不厚道~~
你的老师啊?读了两首,你写的跟他有很多不同,但是还是有些许影子的
名师出高徒,久仰久仰~

拓影可以对园中的诗歌点评点评,如何?
名师出高徒,明月得过真传
收徒弟不?
你的老师啊?读了两首,你写的跟他有很多不同,但是还是有些许影子的
秋窗含韵 发表于 2010-2-2 22:32
嗯,是我的老师。但我天资愚蠢,跟老师什么也没学到
名师出高徒,久仰久仰~

拓影可以对园中的诗歌点评点评,如何?
江表狂才 发表于 2010-2-3 21:52
不敢不敢,对于诗歌,我也是门外汉
名师出高徒,明月得过真传
收徒弟不?
落花无言 发表于 2010-2-4 22:45
姐姐晕我。 和柳老师多次喝过酒倒是真的,也看过他家阳台上刘洁岷成堆的诗集,看过舒婷和柳老师的书信往来,还蹭过某年《女友》杂志评选的十佳诗人龚纯请老师的饭。。。。。。。
姐姐晕我。 和柳老师多次喝过酒倒是真的,也看过他家阳台上刘洁岷成堆的诗集,看过舒婷和柳老师的书信往来,还蹭过某年《女友》杂志评选的十佳诗人龚纯请老师的饭。。。。。。。 ...
秋窗拓影 发表于 2010-2-8 00:11
某人过得有些快了吧,虎年还没来捏, 就有人开始扯虎皮弄那啥了~~
某人过得有些快了吧,虎年还没来捏, 就有人开始扯虎皮弄那啥了~~
青青子衿 发表于 2010-2-8 09:19
哈,吹你能给我钱啊?大可不必吧?再说好像你也不是牛啊?怎么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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