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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阿长与〈山海经〉》

本帖最后由 辛木 于 2010-10-16 11:31 编辑

读《阿长与〈山海经〉》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印象很深,但却忘记了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总不能理解透彻它的意思,是说一念之间自己成佛或成魔?还是一念之间别人的成佛成魔。但对鲁迅先生来说,成魔的是阿长,成佛的也是阿长,那个长工。
        阿长是一个敬业的长工。对大东家,她恪守本分。对照顾的孩子,她不仅要让他守住那些必须守的规矩,还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包括那本粗拙的《山海经》。哄骗、恐吓、强逼、关爱,无所不用。这份工作并不容易,所以阿长也是一个合格的长工。
        我小时候家里穷,请不起长工。再者出生的晚,也已经不兴请长工。但地方风俗还是有的。每年过春节前后几天,说话和做事都得小心翼翼,比如家家户户门上都要换上新的春联,但不能叫“贴春联”,得叫“涨对”。我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记不住这个叫法,没少挨母亲的呵斥。
        大年三十要烧经祭祖。事先用毛笔在黄纸上写上“×公××”和“×氏夫人”等,晚上做一桌的好菜,摆在堂屋正中央,除正面外,摆三张长凳。先上香,地面垫上蒲团,按长幼顺序磕头。磕头的事只需男丁做即可,所以每次都是父亲先磕,然后是我。每次这个环节我是完成最好的,规规矩矩先合掌三拜,然后毕恭毕敬地磕头三次,起身后还不忘再拜三拜,所以每次我磕头的时候,母亲总是在旁边乐呵呵的。磕头过后烧纸,父母将买来的黄纸分成两堆,一堆多点,是父亲家那一脉的,一堆少点,是母亲家那一脉,再各分些冥币。然后父亲用香烛将纸钱点燃,为保证充分燃烧,不停地用细木棍翻拨。父母一边烧纸钱,一边念念有词,大意就是请两家的先祖们全都过来享用。每当这个时候,我是不敢说话的。纸钱燃尽,母亲会将三张长凳的一头都挪开一些,请先祖们入席。
        通常祭祖过后一个多小时可以开饭。有两样菜是必须有的,一是红烧鲫鱼,但不允许吃;一是加了一种野菜的粉丝汤,必须要吃,小时候我不爱吃粉丝,所以每年都是在离桌前勉强吃上半口。吃完饭后饭碗不许空着,必须夹个馒头或者是拌了红薯的肉圆放在碗里,每年这项工作基本上也都是母亲代劳。
        年三十晚上是不串亲戚的,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有件开心的事就是可以拿压岁钱,但因为家里穷,所以母亲每年都是象征性地给我,过后又会收回去“替我保管”,我竟然也从不抗拒。
        也有让我无法忍受的事,就是年三十晚上和大年初一一整天都不许将水泼到门外。母亲会准备一个大木盆,所有刷牙水、洗脸洗脚水、刷碗水等等都倒到那个盆里。马桶只有一个,一家人得省着点用。
        初一开始串亲戚。加了红枣的红糖水必不可少,每串一家都得喝上一碗,然后至少吃上一个枣。亲戚太多,大多都住得近,红糖水实在喝不下的时候,便会回家先消化一会。
        其他的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或许记得的那些也都有些差错,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亲手弄过,只是边上看,容易淡忘。陈规也好,传统也好,到我这里已经都成为过去。或许我那些仍生活在农村的同辈们会将这些继续传下去。

辛木
2010年10月12日
木头哩升国旗工作结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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