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醉翁

这个小护士长的不错，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小脸鼓鼓的，皮肤特别好。我跟她来到值班室，她把口罩摘下，一边处理手头的事情，一边跟我说起丫头的病情。她细细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我的心越来越紧。

  我坐在丫头的床边，握着她那满是针孔的纤手，轻轻地搓着，看着她清消的脸，幸福的偎睡在枕头里。泪水又一次溢满我的双眼。

  悉数我们扶手走过的路途，点点影像就爬满脑海，映于眼前。那时我称她为“丫头”。我看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热烈的。惟有她，像个纯真的孩子，拥在我胸前，聆听心语。

  我记得初次与她相见时，我摇椅在店前树下，手拿一本闲书，悠然品读。初伏的午后，恼人的烈日。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和母亲一起。母亲把她柔软的手握在手中说：他这里招人，你看行吗？！孩子，一切都要从头做起！我，笑了。抬起头，看着她们的对话。母亲，对于她像个仇人，她倔强的把手抽走。我便能断定，她是个叛逆期的女孩。她说：行，我听您的，您去问吧。语气很生硬，看着母女俩，我没有出声。母亲走过来，我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

  面对眼前，这位我从不曾认识的母亲，我，无法找到拒绝的理由。我把一切招工详情跟她解说清楚，母亲把她叫过来。她跟在母亲身后，我们一起走进店内。

  她穿着很前卫，头发油亮，皮肤滑腻如初婴，粉嘟嘟的胖脸，看着就有要掐一下的冲动。所以不由得对她注意了起来。之后，她提起包，跟着我。去给她安排的寝室。看见母亲，离去的背影，她眼中涌出怨恨与委屈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