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破陈、控邾、攻鲁、伐齐,夫差在四处征战中乐此不疲。
所到之处,满眼杀戮、残暴、血腥。
每攻下一座城池,每陷落一个国家,他都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豪情满怀。
他在胜利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那是他快乐的源泉。
为了炫耀他的雄风,每次他都带我随军前往。
第一次上战场时,看见他在剑戟乱舞,杀气冲天的战场上纵横捭阖,一往无前。
而我却触目惊心,胆颤不已。
战争的场面惨不忍睹。刀来了,一条生命就没了;戈去了,又一条生命没了。
然后是成千上万个无辜的生命永久地躺在血污之中。
明明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转瞬之间就再也不能说话,行动,再也不能孝敬父母,爱抚妻子。
惊悸中,心口痛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颦蹙双眉,捂住心口,突然想起了郑旦。
后来找机会劝他,却招来一顿怒喝。
惊恐之后是叹息。叹息之后,最终变得麻木。
他爱权力远甚于爱我。 |